全民斯德哥爾摩症:《紙房子:韓國篇》
一、搶劫犯受到認同的故事
我之前寫過「斯德哥爾摩症」這個主題,討論受害者為何會「認同加害者」。當時著重的是不要輕易用這個詞套用在受害者身上,將他們污名化,要能夠同理受害者在艱難與痛苦中,所發展出來的心理保護機制。不過,在這篇文章裡,「斯德哥爾摩症」這個詞的意涵,有了更寬廣、更具社會性的面向。所以我想要重新討論它。
《紙房子》的詳細故事,我就不贅述,大致是講在由一位「教授」策劃,聚集了一群劫匪,讓他們去佔領鑄幣廠,挾持了數十名人質。劫匪在裡面印鈔票,指揮人質替他們工作。劫匪長期地和人質們相處,發展出許多情節與故事。在警察的談判與攻堅的過程中,雙方相互有佔上風與居下勢的情況。最後,國會議員發現劫匪們具有政治目的,與南北韓經貿會談有關(故事的背景是兩韓已經統一),於是把他們視為恐怖份子,由反恐組接手了一般警察的工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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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D.P:逃兵追緝令》:「輩分」作為制度超我或文化超我
霸凌者不是殘酷超我,是本我的恣意妄為
學生問我。軍隊中的老鳥或前輩經常會說:「你們怎麼這麼弱?怎麼保衛國家?」「這點體力活都做不好,還能幹嘛?」「一點小打擊,都不能忍耐,你還能幹什麼事?」然後以這些名義,對菜鳥或晚輩作出許多極度過份的虐待行為。學生的問題是:老鳥或前輩在這裡運作的心理機制是「殘酷超我」嗎?
以韓劇《逃兵追緝令》為例,我會說,不是。上面的那些唱高調的言論,純粹只是念台詞而已,這種行為是霸凌的行為,霸凌是「本我」的作為,是一種對於享受權力、享受作為前輩、享受高人一等,而作出的恣意妄為的虐待與欺負。這是一種私慾的展現,不是超我,而是施虐狂的行為。他們所作的行為,跟言詞中那些關於訓練的、管教的內容,完全無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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欲望(Desire)/驅力(Drive):《紀傑克辭典》翻譯
欲望(Desire)/驅力(Drive)
欲望和驅力是兩個密切聯繫的概念,它們遍布於紀傑克的作品中,並且關聯於他所有主要的關心:心理分析、哲學、和政治。當然,它們最明顯地關聯於心理分析,而紀傑克對它們的討論無疑地是在解釋拉岡(Jacques Lacan)如何運用它們。不過,欲望和驅力這兩個心理分析的傳統基本問題,當紀傑克將它們關聯於哲學和政治時,紀傑克藉此展現了他的理論的力量和其原創性。正如他對戴里(Glyn Daly)所說:「我整個作品最著迷的部份,可以閱讀為,將弗洛伊德的死亡驅力(death drive)概念,與德國觀念論當中作為自我關聯的否定性(self-relating negativity)主題相結合。」(CŽ: 61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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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情緒資本主義」和「市場導向型人格」:《黑鏡》第三季第1集〈急轉直下〉
前言
《黑鏡》第三季第1集〈急轉直下〉看似在批判社群媒體對我們生活的全面性統治,但我覺得,它還更多地說出了今日資本主義的運作邏輯,亦即,用抽象的「情緒」,這種非物質性的東西,來代替物質性。並且把抽象的情緒,予以量化,讓它可見與可計數。此時,我們與人互動必須具備的感受、態度、心理能量等,都必須被轉化成能否獲利的算計。
先簡要說一下故事大概。女主角蕾西(Lacie)生活在一個全面社交軟體化的未來世界。這個世界可以分為高分人和低分人,高分人大多是在4.5分以上,而低分人就是4以下或更低的人,每個人都可以清楚看到彼此的分數。分數的高低,來自於人們彼此之間的相互評分,透過社群網站來給予星星。分數的高低,不只是關係著個人感覺良好與否而已,它的關鍵點在於,分數會影響你的實質的生活需求。高分者容易獲得好的工作機會,可以租到或買到高級的房屋,可以訂購到機票等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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薩拉馬戈《盲目》:災難中如何活得「像個人」
一、前言
薩拉馬戈的《盲目》是一部類似世界末日的小說,故事敘述發生了一場大流行瘟疫,受到感染的人都瞎了眼睛,變成了盲人。官方為了控制傳染,先是把受到感染的人都放到精神病院隔離了起來。在隔離所內,發生了許多考驗人性的事情。後來連看守隔離所的士兵都瞎了,隔離所已無人看管。主角醫生和醫生太太一行七個人,便找尋出路回家,一起待在某人家中,四處找食物求生存。
女主角是醫生太太,她是這場瘟疫中唯一沒有瞎的人。她假裝瞎眼,是為了陪伴丈夫進入隔離所。因為她看得見,所以她作了許多旁人都做不到的事情。最後,又帶領離開的七個人,照顧並安置他們,可以說是這個故事裡的女英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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Zizek的笑話:沒有奶油的咖啡、沒有牛奶的咖啡
這是Zizek喜歡的一個笑話,他在很多脈絡都會使用它:
「劉別謙(Ernst Lubitsch)的經典喜劇《Ninotchka》中有一個辯證的絕妙笑話:男主角來到一家自助餐廳,點了不加奶油的咖啡;服務員回答:『抱歉,但是我們的奶油用完了,我們只有牛奶。我可以給你端來不加牛奶的咖啡嗎?』 在這兩種情況下,顧客都是單獨喝咖啡,但這種咖啡每次都伴隨著不同的否定,首先是無奶油咖啡,然後是無牛奶咖啡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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薩拉馬戈《投票記》:高明的政治寓言
薩拉馬戈(José Saramago)的小說《投票記》(Ensaio sobre a lucidez)可以說是之前的另一本小說《盲目》(Ensaio sobre a cegueira)的續集。但是若沒有看《盲目》也沒關係,《投票記》所提到的前書內容,很容易就會懂,可以輕鬆地隨著書本的脈絡閱讀。
若是直接用西班牙文的書名翻譯,《盲目》可以翻譯為「失明記」,《投票記》可以翻譯為「復明記」。前者在講一場突然降臨某城市的失明流行病。導致人人相互傳染而瞎了眼睛,先發病的居民在這場盲瘟疫中被隔離起來,隔離所從本來的約略有秩序,逐漸到失序,盲暴徒持槍搜刮財務並強暴婦女。在這場盲瘟疫中,唯一一位沒有失明的女主角是眼科醫生的太太,她混在盲人群中,暗自幫助丈夫、幫助群眾,還殺死了強暴婦女的惡徒。最後,隔離所已經沒有了軍隊看管,她帶領一小群人,走回各人的住家,並找尋食物,度過艱苦。醫生太太可以說是整個故事中的英雄人物。
而《投票記》發生在盲瘟疫的四年之後,同一個城市的選舉,出現了大量的空白票,數目之大,足以撼動政權。空白票嚇壞了統治階級,政府官員忙著處理這群看不見的「內部敵人」,或將其稱之為「叛亂份子」。最後,政府官員想要找個替罪羊來為這個空白票事件頂罪,多年前那位唯一沒有失明的醫生太太,被認為是空白票的幕後操弄者。政府官員把毫無關連的兩件事,硬是給拉在一起,突顯了自身在無能和恐懼之下,最方便的權力濫用,以及莫須有的歸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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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都生活在史金納老鼠箱之中:行為學派才是隱形的主流論述與實踐
行為學派式微?不,大行其道
以前在讀書的時候,心理學教給我們三大學派:精神分析、行為學派、人本主義。書上的評論大多是說:精神分析過時了,行為學派式微了,現在是人本主義當道。我今天想談談行為學派。
對於教科書的評論,我一直也是相信的,但是,隨著年齡越來越大,對生活與社會的觀察越來越多之後,我隱約覺得,教科書的說法,只是表面上的,其實並不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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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我們的藍調時光》:恩喜的「理想化」心理機制
在韓劇《我們的藍調時光》前三集中,鋪陳了漢修和恩喜的故事。
漢修是恩喜高中同學,男生是女生的初戀。而現在四十多歲的漢修,已經結婚,育有一女。老婆帶著女兒在美國奮鬥已經花費七年,為的是讓女兒訓練為成功的高爾夫球選手。為了培養女兒的教練費,以及美國的生活費,擔任銀行分行經理的漢修,把所有的積蓄都花在老婆和女兒身上,以至於自己仍在租房子、吃泡麵度日。
某天,漢修忽然申請回到故鄉濟州島的銀行分行工作,碰到了兒時的諸多老友,尤其是恩喜:那個總是心念初戀情人(漢修)的恩喜。
這時的恩喜,沒有結婚,還是單身,是個生意成功的水產女商人,有房產有店面,朋友家人都跟她借錢,可算是小富婆一個。為人海派大方,不拘小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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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我的出走日記》:廉美貞的「前男友鎖鏈」
這部韓劇又可以翻譯為「我的解放日誌」。劇名的背景關聯於一個公司的同好會,三個人組成了一個名叫「解放」的同好會,大家各自讓自己練習如何從虛偽的人際關係中解放,或是從不肯承認的自我欺騙中解放,目的是找到自己的問題點。
片中陳述了許多人物「解放」的覺察和自我期許。以下我想要分析其中一個段落,它在我們的日常生活中所展現的心理防衛機制,很常見。
主角之一廉美貞,她的前男友鄭燦赫,欠了她錢不還,離開了她。後來,鄭燦赫甚至和其他女人結婚,有錢辦婚禮,卻還是不還錢給美貞。
美貞敘述她對這個前男友的心情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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