問題二:為何我們會一再重複這些糟糕事?
男主角保羅是個平凡的上班族,白天的工作對他而言,是相當枯燥乏味的,無聊的辦公室生活表示著無聊的生命。基於這種對白天生活的不滿,他想要追尋逾越與刺激。設法要嘗試一段冒險的羅曼史、一樁意外的邂逅、一個看來神秘的陌生人…等等。
只是,當事情開始,並且逐漸變得糟糕時,他卻無法停止,反而不斷地繼續進行下去,越搞越糟糕,最後,甚至讓自己身陷於生命危險之中。
為什麼停不下來呢?為什麼我們經常會一再重複陷入更為嚴重的惡性循環中呢?因為,我們一開始只是想要一些不一樣的刺激,但是,這樣的刺激卻讓我們受到了驚嚇,嘗到不知所措的挫屎感,此時,一股快感的暖流卻冒生出來。我們開始擁抱痛苦中的快樂。
接下來,我們對於刺激的需求就會越來越大。小小的痛苦已經不能滿足我們,我們需要更強大的痛苦,來讓我們獲得更強的快感。快感讓我們感到自己活著、證明自己存在。
這種想要讓自己感到活著的快感,就是極爽。也就是說,對於極爽的追求,對於存在感的追求,就是我們讓自己陷入重複惡性循環的主要原因。用心理分析的術語來說,這種惡性循環叫做「重複強制性」。
「重複強制性」不會要我們去重複快樂的事(快樂的刺激度太低,所引發的存在感太淺),而是去重複那些令我們感到痛苦的事,並且不斷提高痛苦的強度。就好比賭徒,他流連賭場並不是想要贏、想要翻本,而是想要輸,輸越慘越爽。
問題三:如何停止我們的重複強制性?
一旦我們想要用夜晚的刺激來補償白天的無聊,那麼,白天就永遠不會改變,夜晚也會越來越糟。事實上,白天的無能為力,正是因為夜晚的極爽給它撐腰。到底要改變哪一邊,才能停止我們的重複強制性呢?當然是夜晚那一邊。
我們的問題並不在於白天的無聊,而在於夜晚的追尋刺激。追尋刺激表示我們不想改變,不僅不想,甚至還要倒退嚕。
如果我們可以在某個極爽的當下,停止那種著魔般的追求,停止想要活著的念頭。那我們就能解除重複強制性,就能用「接受死亡」來切斷那種薛西佛斯式的惡性循環。
這部片的男主角和上一部《25小時》的男主角正好相反,一個拼命想要活,一個願意死。這就是為何同學會說,劇中的男主角早就該停止了,他可以做到的。只要他能做到願意死、願意改變,他的白天不用辭職,不用換工作,自然也就會完全不一樣了。
只不過,總是旁觀者比較清醒啊,而我們偏偏又都是我們自己的當事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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