根據《調情》一書的提點,我修改了一些內容,提出變化的命題。
命題:「保留(或虛擬)一個害怕的東西,好讓自己可以一直去防衛它。」
解釋:這句話乍看之下,好像和前一句很相似「透過擺脫(或對抗)的方式,來讓自己保留住某個東西。」的確,這兩句話可以是姊妹命題,但操作的方式相反,例子上的應用也不同。這句的意思是說,我認為自己害怕某事情,並且極力要防堵它;但實際上,某事也許存在、也許不存在,不論哪一種,我所增強的都是我的害怕感受,利用害怕與防衛相互共謀,停留在惡性循環中。(之前所說的「玉米和老虎」,就是這一種)這時,反而無法真正地處理某事,無法透過解決某事來改變自己。
例一,我心裡一直想著:「自己萬一考糟了,輸人了,那就完了!」。於是,我花了所有力氣去對抗考糟與不輸人,以至於我根本無法發現讀書的樂趣,總是覺得讀書很痛苦。因為我保留著「我會輸人」的念頭,並且極力對抗它,為的是要防衛我自身的無自信,設法用累積優越感來防衛它。這時,我就真的輸了,輸在我沒有從書本中獲得任何想法,我白讀了,所有的力氣都花費在防衛自己的自卑,故終究無法改變自己,自信也就無法提昇。
例二,我給自己一個信念:「我要對抗壓迫我的權威者」。於是,我到處都看到權威者:我的父母、我的長輩、我的老師、我的老闆、制度的規定者等等。針對這些權威者,我用盡力氣設法對抗他們,解除他們對我的壓迫。事實上,是我自己一直在製造權威者,我在心裡把他們「變成壓迫者」,好讓我去對抗他們,我無法過著沒有壓迫者的生活。我把自己困擾在壓迫情結中,是因為不想去面對自己的自由,不想獲得我早就已經得到的自由。
例三,我一直想著「人生不能沒有意義」。於是,我便一直提醒自己,我現在過的人生很沒意義,我命令自己必須要發現意義。這麼一來,我不斷在界定自己的人生,並且時時刻刻要去分辨與評價:何者有意義?何者無意義?在這樣的評價與分辨中,我失落了「意義」的本義,而流於某種表面的、固著的、定型的定義。不僅我所謂的「意義」過於素樸與單調,而且,我也粗糙地輕忽了無意義之「無」的重要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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