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偽鈔風暴》的倫理兩難 @ 蔣興儀的學術和日常散文

這部電影拍得很精緻，畫面和劇情簡潔俐落，不煽情也不誇張，有條有理地陳述觀點，主題是關於猶太集中營。我想要討論裡面的倫理兩難問題。

故事主要是說，二戰末期，德國已有戰敗的預感，但仍想要奮力一搏。納粹軍官從各個集中營裡挑選了一小批猶太人，他們有著各種工匠的專長。納粹要他們研發製造各國的偽鈔，試圖衝籍敵國的經濟，藉此挽回軍事上的劣勢。這一小撮負有任務的猶太人過得比其他囚犯好，不會被凌虐、吃得飽、可以睡有墊子的床，甚至還有娛樂。但是，他們必須研製出精良的偽鈔，否則就無法活命。

我要討論的兩難，是發生在男主角薩利和另一名同伴伯格之間，他們有著不同的倫理態度。

男主角薩利是這個偽鈔製造小組的組長。他是個一流的偽造大師，平日靠著精湛的手藝賺非法之財。他不是什麼理想主義者，就跟一般人一樣，想要活命，想過點好日子，可以為五斗米折腰。但是，這並不表示他是個沒有道德感的人，他在集中營裡，也能表現出他對於同伴的義行，例如，分一碗湯給同伴，掩飾患了肺結核的同伴，替謊報專長的同伴圓謊等等。

柏格則是擔任印刷工人的工作，他經常談論自己先前的一些反抗社會主流的行為，可以看的出來，他是一個努力想要實現社會理想的人。在集中營裡，他仍堅持自身的尊嚴與驕傲，不屑穿上納粹軍官施捨給他的外套（那是死人的衣服），也不惜忤逆納粹。

在納粹的脅迫下，偽鈔小組首先成功地製造出以假亂真的英鎊，使得納粹士氣大增，彷彿勝利女神又站在他們這邊了。接著，納粹要求製造美鈔。但是，此時，小組中有了變化，伯格不肯繼續幫忙研製美鈔，他的理由是，他不想幫納粹打贏戰爭，他要納粹早點跨台，千千萬萬的囚犯才有救。於是，他一再暗中進行破壞，使得美鈔研製工作停滯不前。

沒有耐心的納粹威脅說，如果再沒有看到成品，就要先殺掉其中的5個人，依此類推，直到全部殺光為止。這時，小組中其他同伴們開始害怕與恐慌，準備要把柏格交給納粹，說他一直在搞破壞。

男主角薩利阻擋其他人去告發柏格，他主張不該出賣同伴。同時，薩利也不斷去勸說柏格，不要因為一己的理想，害了身旁活生生的同伴。但柏格很堅持，不為所動，跟薩利爭吵起來，他認為，若是小小的幾個人死亡可以讓納粹跨台的話，犧牲就是必要的，當然也包括他自己。薩利心裡很猶豫，他知道即將要被處決的那5個人，或是更多的其他人都已經準備好要對付柏格了，甚至他自己也...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