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篇是林耀盛老師和龔卓軍老師合著的一篇論文,刊登在「應用心理研究」期刊上。此文試圖把我們對於主體之創傷的了解,從認識論epistemology的方向偏轉開來,轉向到存有的ontology方向。我認為,這正相應於紀傑克所說的:「從認識論的無能,到存有學的不可能」。
「認識論的無能」是說,我們無法用認識論來解讀主體之創傷。「存有學的不可能」是說,主體之創傷表示主體在他的生存之中與某種東西遭逢,那個東西就是「虛無」nothingness,就是「不可能者」the impossible,就是「存有」Being。這樣的遭逢會使得主體不再是主體,而成為一個分裂的主體$。
在這篇文章中,先是對於「創傷後壓力疾患」PTSD之指標的抨擊,認為這是用認識論的方式,把創傷給客觀化為一些具體的癥狀判準,僅僅只是一些實證資料的集合,其目的是為了臨床診斷與治療的方便實用而已。用這樣的方式來了解創傷,既無心理意涵,更無文化與社會意涵。
其次,該文更近一步拆解了「後創傷成長」PTG的想法。PTG的想法雖然離開了認識論的霸權、離開了科學主義客觀化的霸權,但是,卻走上了另一條不可挽救的路線。
PTG強調主體的自發性、創造性的自我表達,將自己所遭遇的負面不幸,予以鉅細靡遺地說出來,並將其轉變成一個積極的、正面的敘事。「為自己說出一個正向的故事」類似某種認知療法或敘事治療的做法,它看似可以解決問題,但卻會製造出更大的問題。
最後,該文闡釋了拉岡所說的,主體「與真實界遭逢」(encounter with the Real),用來解釋何謂「存有學的不可能」,這乃是該文的主要意旨。不過,這需要大費口舌了,也是我長期一直在談的議題,這裡就先不談論。
我首先要提問的問題是,「為自己說出一個正向的故事」哪裡不對?哪裡會出問題?如果這個提問能獲得好的解答,接下來就容易了解,什麼叫做「主體與真實界相遭逢」,以及怎樣才能「與真實界相遭逢」。
考題來囉,「為自己說出一個正向的故事」哪裡不對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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