〈陶養和現代性:在差異世界中的陶養之未來〉

 Biesta, Gert (2002). “Bildung and Modernity: the Future of Bildung in a World of Difference,” in Stidies in Philosophy and Education, 21: 343-351, 2002. 

 

在彷彿被稱為是「後現代」的今天,本文要問的問題是:古老的陶養之教育理念是否有未來?答案是肯定的。陶養是一種對於政治問題的教育式回答。所謂的「後現代」並不是指「現代性」的結束,反而是指現代性的模糊與複雜性。在此情況下,陶養之概念也必須重新釐清,而不是僅僅給它一個簡化的定義。

 

從歷史來看,陶養的教育意涵並不是一種讓個人適應於外在社會秩序的社會化、道德化之訓練,而是人類心靈或靈魂的內在涵養,它總是一種自我-陶養(self-Bildung)。康德將自我陶養視為啟蒙的「理性自律」。不過,這並不是說陶養只專屬於個人,而是更好地提供為:在公民社會當中,主體的公民教育之計畫。因此,在發展中的現代公民社會,關於公民性的政治問題,應該以現代的「理性自律」之陶養概念來作為一種教育學的回答。

 

在我們所生存的的這個多元化時代,普遍或整體的觀點被認為是有問題的。因此,就我們所生存的這個差異世界而言,理性自律的生活是唯一的一種可能生活方式。跟隨這樣觀點的陶養概念也才是可能的。

 

陶養的目的在於使人獲得自由,過著理性的生活,但要提醒的是,這不是一種而是「多種」理性的生活,避免將理性予以全體化(totalisation)。但是要注意的是,更不可將理性予以孤立化(isolation)。「孤立化」指的是,每個人各自的生活與其他人沒有關聯,且無法連續,就像是過去的宗教之多元性其實是各自孤立的。避免孤立化的方式就是,承認差異不是從外在來承認,而是要從「內在」來承認。在這樣的背景下,陶養即是要為我們自身創造一種知覺,或更好地說,創造一種「經驗」:與陌生或不熟悉的他人,一起生活的經驗。而不能對於他人只是停留於一種想像。

 

簡言之,為了要超出全體化和孤立化,在下列的經驗中可以發現陶養的可能未來:我們唯有與他人一起過生活,與陌生性密切地產生互動。在「差異的世界」中,陶養可以跟隨著「與他異者遭逢」這樣一種勒維納斯(I. Levinas)的提問。在這樣的考量下,陶養可以發生在任何地方,不必然只是發生在那些制式的「陶養系統」當中:即教育者最為熟悉和舒適的學校機制。陶養將能夠變成一種終身的挑戰和終身的機會。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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